[环球时报特约记者麦魏群环球时报记者马俊]编者按:本月，俄罗斯开始对乌克兰境内的基础设施进行大规模精确打击，使得俄罗斯的“天竺葵-2”(西方媒体称之为“见证-136”)自杀式无人机(巡逻导弹)名声大噪。其实早在“见证-136”之前，俄乌冲突双方就已经使用了很多知名的巡航导弹，“见证-136”的特点是价格低廉，相当于“穷人的巡航导弹”。从最近俄罗斯和乌克兰对自杀式无人机的攻防实践，可以看出未来高强度的军事冲突可能会有哪些新特点。

“目击者-136”为巡逻导弹做了一个大广告。

可大量发射的“目击者-136”无人机

自杀式无人机，或称巡逻导弹，在俄乌冲突中使用已久，并引起了极大关注。俄罗斯使用的代表性巡逻导弹有美国为乌克兰军队提供的“弹簧刀”和俄罗斯的“柳叶刀”。这两种巡逻导弹在俄乌冲突中都取得了不错的战绩，对方摧毁的大量装备既包括无防护的软目标，也包括装甲车。特别是俄方最近公布的视频显示，“柳叶刀”巡航导弹在侦察无人机的配合下，摧毁了数个乌克兰S-300防空导弹系统的发射器和雷达。

10月10日后，俄军开始大量使用见证-136巡逻导弹。在包括目击者-136在内的各种武器的攻击下，乌克兰30%-40%的国家电力基础设施遭到攻击，超过一半的火力发电设施被击中，给乌克兰造成了数十亿美元的损失。乌兹别克斯坦表示，俄罗斯对乌克兰目标使用了数百架“证人-136”。

“见证-136”巡逻导弹采用飞翼式布局。无尾三角翼与弹体融为一体，翼尖装有垂直小翼，用于稳定和控制航向。其外形类似于以色列的哈比反辐射无人机。但哈比反辐射无人机采用被动雷达制导，而Witness -136采用相对简单的卫星+惯性制导。发动机位于机身后部，采用螺旋桨。它的发动机功率只有37千瓦(50马力)，相当于一辆500CC摩托车的发动机功率。它可以将巡航导弹加速到185公里/小时，比乌克兰武装部队使用的土耳其TB-2无人机的巡航速度还要快。

据外媒报道，这种巡逻导弹重约200公斤，弹体长3.5米，翼展2.5米，弹头重48公斤。它由火箭推进，从地面的运载火箭上发射。飞行的第一阶段由一枚火箭辅助。发射后，火箭立即被丢弃，由无人机的发动机接管。整个发射器可以安装在几乎任何军用或商用车辆上，从而实现“打了就跑”的战术。

军事专家张雪峰告诉《环球时报》，弹簧刀和柳叶刀巡航导弹是战术性的，而见证-136是战斗级巡航导弹。它比美国的“弹簧刀”巡逻导弹大得多，弹头比“弹簧刀”的整体重量还重。它的弹头和155毫米榴弹炮一样重，大约是美国“海马”火箭炮使用的制导火箭弹头重量的一半。虽然只有常规巡航导弹战斗部重量的1/10左右，但其威力足以打击大多数软目标，如自行火炮和轻装甲目标。残骸显示巡航导弹可以使用聚能战斗部，因此也可以有效对付各种坦克。从俄军的攻击结果来看，这种巡逻导弹可以有效攻击仓库、工厂、基地等目标。虽然单枚巡逻导弹弹头重量相对较小，但可以使用多次齐射饱和攻击。

更重要的是，由于省油的活塞发动机和巡航效率非常高的气动布局，这种巡逻导弹的最大射程据说可以达到1800公里到2500公里。“即使1000公里，也足以打击对方的纵深战斗和战略目标。”张雪峰说，“1800公里到2500公里的参数甚至比一些昂贵的巡航导弹的射程还要远。而且这种巡航导弹的打击精度并不低于传统巡航导弹，在夜间和复杂天气条件下的使用效果也优于部分巡航导弹。只是在抗干扰能力上稍逊一筹，可以说是‘穷人的巡航导弹’。”

但是便宜又高效。

俄罗斯的自杀式无人机最近在俄乌冲突中战果突出，并不是因为其性能优异，而是因为其在攻击中的性价比很高，甚至可以达到局部饱和攻击效果，让俄军在攻击对方重要目标时也能保持较高的性价比。毕竟在高强度的军事冲突中，一方武器装备的持续性对战场的胜负起着关键作用。

张雪峰称，据西方媒体报道，目击者-136的单价只有2万美元左右，是巡航导弹的十分之几。但是，巡航导弹本身并不是廉价的代名词。可以说导弹什么都有，比如制导系统，动力装置。虽然常见的巡航导弹主要使用相对便宜的螺旋桨动力装置，但有些巡航导弹使用喷气动力装置和复杂的制导方式。以以色列的Delilah为例，长2.71米，直径0.33米，发射重量只有185公斤，弹头重量30公斤到54公斤。它采用BS-175涡喷发动机，射程250km到300km，在这个重量级中独一无二，甚至远超许多重量更大的空地导弹。由于采用了红外成像导引头和“人在回路”控制技术，炮弹的圆概率误差在1m以内。这种巡逻导弹具备防区外发射导弹的所有特征，所以也可以称为防区外发射导弹，价格自然不低。

张雪峰认为，“目击者-136”之所以相对便宜，一个重要原因是它在技术上并不先进，甚至略显简陋。在某种程度上，它不是典型的巡逻导弹。因为巡逻导弹的一个重要特点是，它们可以在空中长时间袖手旁观和监视，等待时机，然后实施致命打击。但“证人-136”没有传统的导引头，也没有双向数据链。虽然它能长时间袖手旁观，但发射后地面无法监视战场情况。

“目击者”成本低的根本原因在于其采用了卫星制导，很可能融合了GPS、“GLONASS”等卫星定位系统。目前，成本相对较低的弹药主要由卫星制导，如GPS制导的“杰达姆”航空炸弹，是美国空军使用最广泛的，平均成本不到3万美元。美国陆军“海马”火箭炮使用的制导火箭弹，虽然造价超过16万美元，但在同等射程和破坏能力的弹药中，是非常便宜的。在同价位的弹药中，海马的射程和破坏力最强。一枚口径227mm、射程90km以上、弹头重量90kg的“海马斯”制导火箭弹，甚至比“标枪”反坦克导弹还便宜。说明这种制导弹药价格相对低廉是美军大量使用的重要因素。当然，这种弹药的主要问题是严重依赖卫星导航信号。一旦受到干扰，攻击的准确性就会大打折扣。但从这次俄乌冲突来看，无论是美国的“海马”制导火箭，还是“目击者-136”，似乎都没有受到太大影响。

张雪峰认为，俄乌冲突表明，俄罗斯忽视了这种低成本、高精度打击武器的发展和装备。俄罗斯可以开发精密的巡航导弹和高超音速导弹。这种武器很先进，但价格昂贵。用来大规模打击相对较近的目标，感觉就像“用锤子打跳蚤”。一支军队的武器弹药不仅要有一定的质量，还要有一定的数量，数量本身就是质量的一部分。只有这样，才能满足应对多种战场态势、多种安全环境、多种安全威胁的需要，甚至是应对不同阶段同一敌人的需要。

张雪峰认为，“证人-136”的最大特点是它将经济可承受性与射程和精度结合在一起。这种弹药在俄乌冲突中的大量使用，必然会助推巡逻导弹研制技术和战场应用水平的快速发展。未来还可与更先进、更具穿透力的弹药结合使用，如隐形巡航导弹、弹道导弹、高超音速导弹等。上述导弹将用于打击戒备森严的目标，低成本弹药将用于打击戒备不那么森严的目标。或者连续使用高价值弹药削弱对方防空系统，然后大量使用廉价制导弹药。

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军事专家28日对《环球时报》记者表示，巡逻导弹本身就是消耗品，可以根据需要配备不同的模块。最简单的巡逻导弹也能比Witness -136便宜:使用滑板车发动机，加一个塑料外壳，GPS制导模块，携带几公斤弹头，几千人民币的成本就能对数百公里外的目标发动攻击。虽然简单，但如果用这种简单的巡逻导弹反复攻击变电站等固定目标，会造成很大的威胁。更高端的攻击模式，可以进一步增加机载数据链，与其他无人机协同作战，更进一步，就是利用更高级别的算法和模块打击移动目标。